梦里嗑瓜子,梦见嗑瓜子好吗

“ 怎么会忘呢?毕竟是初恋 ”

高三那年寒假,何所亦收到顾安知要回来的消息。粗略算一算,两人竟然两年没有见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何所亦闭上眼依旧还能在脑海里清晰地描绘出他的模样。

怎么会忘呢,毕竟是初恋。

何所亦在十二岁那年来到军区大院。

院里的孩子并不算多,加上何所亦一共五个。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大都根正苗红,何所亦年纪最小,情况最特殊,受到的待遇也最好,和别的孩子一块儿玩也没受委屈,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还算愉快——但也不妨长出个别禀性顽劣的,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朝人身上扔泥巴,何所亦年纪和个头一样小,又刚经历失去双亲的痛苦,一坨泥巴砸过来她当场就哭了。

罪魁祸首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对她做了个鬼脸,下一秒就被闻声赶来的赵叔拍了一巴掌,“赵柏寒!你是想气死你老子!”

何所亦抹着眼泪看了他一眼。

“还不叫人?”赵叔又是一巴掌。

赵柏寒刚从学校回来,书包都没放下,后脑勺连着挨了两巴掌,心里比何所亦委屈到太平洋去了,嘴却比谁都硬,不服气地朝他爸吼:“不叫!我就不叫!我才不要什么妹妹!我要我妈!”

赵叔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扬起手又是一巴掌,场面看得人心惊肉跳的,赵柏寒和他老子过惯了,早就练就一身皮糙肉厚的本事,他就站着一动不动挨打,他们父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倒是把何所亦吓了一跳。

在赵叔准备抄起棍子往儿子身上招呼时,何所亦跑过去一把抱住赵柏寒,哭喊着:“叔叔!别打……别打哥哥。”

赵柏寒死命把何所亦往外推,推搡间脸蛋都被何所亦的头发扎红了,他说:“谁是你哥哥!”

赵叔本来平息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被撩拨起来,“小亦你让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混账!”

何所亦抱着赵柏寒不肯撒手,看着是护短,实际上她自己怕得要死,嘴皮子哆嗦着一会儿喊叔叔一会儿喊哥哥,心里想的却是,天爷,爸爸没和她说过这位战友会打小孩儿啊。

躲的躲,骂的骂,哭的哭,场面一度混乱。更离谱的是,这样的场面在之后的生活中经常伴随着一些小摩擦轮番上演,后来何所亦学聪明了,能躲就躲,赵家父子俩的战场容不下任何人,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伤,她吃够了亏也算长了记性。

偏偏凑巧的是,一般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大都在饭点,何所亦当时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屋里乒乒乓乓的动静让她只能忍受饥饿,蹲在大院的榕树下画一个又一个的圈圈,大概画到五十个的时候就能吃上饭了。

顾安知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给她端来了一碗饭。

何所亦来这里没多久就听过身边的人说顾家的儿子如何如何优秀,人家从小就立志要考国内顶尖的某双一流大学,将学习天赋发挥到极致,从来没见他考砸过。要算起来他又是院里年纪最大的,孩子们从小就被要求以他为目标榜样前进学习,和其他孩子一样,何所亦心里对这位哥哥自带光环,十分崇拜。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光环在这一刻都要发光到爆炸了。

或许是因为何所亦时不时投来的目光,让顾安知有些好奇。他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牛仔裤,看着很清爽干净,弯下腰两手撑着膝盖的时候手背都白得发光,声音温和地问:“你是哪家的小孩啊?”

何所亦吞下一大口米饭,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赵叔家的。”

顾安知顺手帮她拨下嘴角的米粒,“哦,赵伯家的姑娘?之前没见过你。”

何所亦不假思索道:“但是我知道哥哥你呢。”

“嗯?”

何所亦咬下一口溏心蛋,仰起脸看着近在咫尺的顾安知,所有的感官都好像放大了,她闻见陌生的洗发水和洗衣液味道,这种气息让她有些慌乱。

“你叫顾安知,今年十六岁,成绩很好,非常好,长得也……”何所亦停顿了一下,小声地补充:“非常好看。”

顾安知被她一本正经地模样逗笑,语气轻快地问:“这么了解我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何所亦还有个毛病,就是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会觉得羞耻,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够好听。所以她说:“叫我小亦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虽然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暂时保密了自己的名字,但是要知道何所亦的名字太轻而易举了,轻松到一顿饭就能让何所亦自己出卖自己。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顾安知第二次给何所亦送饭的时候她就妥协了。这次饭上盖的不是溏心蛋,是色泽诱人的红烧肉,诱惑加倍。一顿饭的功夫何所亦就差把族谱翻出来念给顾安知听了。

或许是顾安知耐心倾听的模样太容易让人动容,末了,何所亦幽幽叹气,说:“要是你是我哥哥就好啦。”

她的语气总是带着点轻快的调调,有种孩子气的稚嫩和纯澈,不仔细听很难让人察觉是在撒娇。

顾安知放下手中的资料书,笑话她小小年纪就唉声叹气,又安慰她:“虽然我不姓赵,但我一样可以是你哥哥。”

好在何所亦这个狗都嫌的年纪留不住太多悲伤,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捧起碗开始得寸进尺,“那我可以再来一碗吗好哥哥。”

顾安知掐她红彤彤的脸蛋,“不可以,你现在一天四顿饭,再吃下去就成胖妞了。”

何所亦刚想说赵柏寒这会儿才没空管她,下一秒就听她哥扯着嗓子喊自己吃饭。天爷,她哥的声音真是比顾安知难听一百倍。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很长一段时间里,何所亦都一天四顿,即使赵家父子俩没有上演双人对打节目,顾安知也会给她带好吃的,有时候是零食,有时候是宵夜,还顺带给她补习,总而言之,何所亦半年下来长了不少,也胖了不少。但她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年纪脑海里并没有形成具体的审美意识,她的世界被简单地划分为几块,赵叔,赵柏寒,顾安知,还有顾安知给她带的饭。

有这几样就足够了。

直到某一天,院子里的男孩儿口无遮拦对着何所亦说出“胖”这个字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问过赵叔,自己胖吗?赵叔摸摸她的头,说小丫头片子就这点身板,能胖到哪去。她问过赵柏寒,他的回答挺令人出乎意料的,他说没事,你起码不丑。这是何所亦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的不算坏话的好话。

最后她又去问了顾安知,当时他正准备迎接期末考,即将进入高三阶段,顾妈妈管他管的严,能见他一面属实不容易。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哦,他说,小亦,哥哥要考试了,就不给你准备宵夜了。

问了一轮下来,这是让何所亦最伤心的一个回答。

但令她伤心的事情远不止于此,顾家为了方便顾安知备战高考,决定暂时从院里搬出去,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陪读,一直到他高考结束为止。也就是说,接下来一年,何所亦都没办法和顾安知见面。

临走前一天,刚好是何所亦戒掉宵夜的第二个星期,街坊邻居都出门送了他们,也塞了不少东西。赵叔老婆去世之后,自己一个人带着俩孩子粗糙过活,屋里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刚从集市上买来的腊肉还有橘子,即便如此也一并送出去了。

他拉着顾安知说了许多赞赏鼓励的话,末了,拍拍这个身高已赶超自己的少年的肩膀,“麻烦你一直照顾我们家丫头了,老给她送饭。”

顾安知哭笑不得。看着一边红着眼圈的何所亦,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礼盒递给她,“等回去再打开。要好好学习,跟哥哥说再见吧。”

赵柏寒早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你快走吧,磨磨唧唧的,不考个好成绩都对不起我们一大早起来送你。”说完便拽着何所亦要走。

那天何所亦很听话,没有反抗地跟着赵柏寒回家了。其实是她从电视上学来的,据说啊,不说再见就不会分离。她希望顾安知只是短暂地离开一段时间,等他再回来,她一定要让他刮目相看。

十四岁的何所亦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三件好事。

第一件,她减肥成功,也成功戒掉了宵夜。

第二件,她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初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第三件,同年高考,顾安知以理科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考上了x大。

只有一件事情不算好事,那就是顾安知没有和父母一起回大院。听顾叔叔说,顾安知的外婆外公定居在首都,刚好离x大近,索性直接搬去那边,顺便陪陪老人家,而他们则因为工作原因继续留在这里。

他这么一走,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何所亦记性一向很好,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共两年。

何所亦十六岁生日那年,刚好碰上元旦。赵叔早早出门去集市上采购去了,赵柏寒难得亲自下厨给何所亦煮了一碗长寿面,还煎了两个鸡蛋。

何所亦吃饭有个坏习惯,不喜欢在饭桌上吃,就爱端着碗走,一会儿蹲在门口,一会儿站在路边,走哪吃哪,赵柏寒老说她学村口老太太,何所亦将这种行为美其名曰消遣。这天和往常一样,她蹲在家门口准备嗦面,大院门口迎来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当当停在院子里之后,车上下来的人差点让何所亦把面条咬断。

许久不见,顾安知好像又长高了,身形挺拔到足以支撑起成熟的大衣,他朝何所亦迎面走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和当年如出一辙,“这是我们小亦吗?”

明知故问。何所亦嗦着面条不搭理他。

“小姑娘变漂亮了,学会不理人啦?”

何所亦一口一个荷包蛋,把面前的人当空气。

顾安知依旧笑得如沐春风,静静看她把面吃完,在何所亦准备起身回屋时,率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他说完又说,“生日快乐。”

“本来是打算过年再给你的,但计划有变,这次提前回来了,没想到还碰上你过生日。”顾安知说着,把红包塞进何所亦手里,很厚实,像是攒了好几年的分量。

何所亦捏着红包的一角,眼眶说红就红,“顾安知,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顾安知眼里带笑,垂眸看她,语气轻松了些:“还好,还以为你不认我了呢。”

何所亦在心里把这人骂了个遍,刚好顾叔出来叫人,她顺势溜回屋里,顺带把门关上了。赵柏寒见她这样刚想犯贱几句都没机会,何所亦把自己关在房间,手里拿着的红包像个烫手山芋,她拉开抽屉把红包丢进去,里面还躺着一支钢笔,这也是顾安知送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件见怪不怪了的普通的玩意,何所亦却突然看不顺眼起来,呼吸频率都变了。脑海里反反复复上演刚才发生的每一幕,顾安知的脸,顾安知的手,顾安知的气息,简直无孔不入。

何所亦努力平静,心想,果然,读了个大学就是不一样,人都变帅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出门在外返乡的人是顾安知,近乡情怯的人却成了何所亦。

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己关房间一直到除夕才肯出来见人,还美其名曰这段时间一直在刻苦学习,为新学期最准备,信她的只有赵叔,赵柏寒就差把白眼翻上天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了年夜饭,何所亦嫌春晚太无聊,便抓了一把瓜子蹲在家门口赏月亮,眼睛却时不时往顾家的方向瞟,搞得月亮也没看几眼就不见了。赵柏寒存心跟她作对似的,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大袋烟花鞭炮,拽着她要去炸鱼塘。何所亦有时候觉得自己比她哥要成熟,自从去年衣服被炸出一个洞之后她就对这种幼稚的活动十分抵触,打死都不去。

赵柏寒好说歹说,半拖半拉把人拽到大门口,看着地上被拖出的两道雪痕,何所亦开始哀嚎:“赵叔!哥哥欺负我——”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笑声,“玩什么呢,不带上我啊。”

何所亦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红着脸站直了身体,瞬间安静得像个雪人。

“你来的正好。”赵柏寒倒是开心了,一手箍着何所亦的脖子,一手搂住顾安知的肩膀,指尖勾着袋子把人拐去放烟花了。

不知道是不是何所亦的错觉,她觉得今年的滨河公园要比往年热闹,光是放烟花的就有好几对人,空气里都是硝烟味儿。她早就过了喜欢玩鞭炮的年纪,随手点燃一支仙女棒插在雪堆上,然后坐在长椅上嗑瓜子,安静地看着赵柏寒和小孩子比谁的鞭炮丢得远。

公园里欢声笑语,这么热闹的时候,顾安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旁边,递给她一瓶可乐。

何所亦接过可乐,从始至终不敢正眼看他,也不过度关注他,眼下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却还是假装淡定一言不发嗑瓜子。

“听赵叔叔说,你一直把自己关房间里学习?”

何所亦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依旧不看他。

顾安知拨弄着打火机,一下一下摁着,那点微弱的光忽闪忽闪映在他脸上,“这么努力啊。想好要考哪个大学了吗?”

河对面不知道谁财大气粗,搬了一箱礼炮点燃,几声划破空气的爆炸声响起后,黑漆漆的空中炸出一朵又一朵绚烂的彩色烟花。这些烟花的轮廓在何所亦的眼睛里转瞬即逝,映照出顾安知总是带着笑容的脸,舌尖还残留着瓜子的香气,她反问道:“顾安知,你们学校很难考吗?”

顾安知意外地挑了下眉毛,“不算难。”

“那好,我决定了。”

顾安知了然,老套地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那我先期待一下。”

何所亦顺着台阶收下了红包,意味着两个人的隔阂就此消除。她装傻充楞,“期待什么?”

新一轮的烟花再次升上夜空,顾安知的声音不大,但何所亦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期待你来到我身边。”

何所亦一直觉得自己比旁人开窍晚。在班上有人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她忙着钻研怎么让作文分数变得高点,在身边的女孩儿都开始注重外表打扮自己时,她忙着思考怎么才能把每一道完形填空做对,又或者,在有男生对她表现出微妙的好感时,她总是用不在自在的态度生硬地回绝——几乎没有人告诉过她该怎么和别的男生相处,也没人和她说过,男生给予的好感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她该做出怎样的回应才会让人看起来大方自在。

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懵懂到稀里糊涂地喜欢上一个人为止。

但事实上,当那天来临的时候,何所亦还是愿意将其称之为“意外”或者是“惊喜”。那天过后,何所亦总是频繁地梦见顾安知,她后知后觉地想,或许在那些不愿意开口叫对方哥哥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

顾安知是在何所亦开学前一天离开的。他上门来道别的时候,何所亦没有出来送他,她躲在房间,找借口说自己病了,需要休息。实际上她就坐在房门口,听他们谈话,听他们叙旧又谈重逢。等到外面没有动静了她才打开房门,却赫然发现掉落在地的纸条。

“我走啦,照顾好自己。”末尾还带了一串电话号码。

说得轻松。何所亦捏住纸条,暗暗较劲,总有一天,她不用再和他说再见。

过完年后的时间好像开了倍速,冬去春来,四季变换,何所亦的头发长了又短,短了又长,在她升上高三的这年,赵柏寒顺利考上临市的一所重本,换来了老父亲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次笑容,那些日子赵柏寒总算做了一回少爷,就差没开十几桌席吃了。

同年寒假,何所亦收到了顾安知发来的消息,他说今年会回来过年。

两个人虽然加了联系方式,却一直没什么机会聊天,彼此都忙着学业,偶尔空闲的时候才会分享一些日常和趣事。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也迎来了分离两年后的再一次重逢。这一次,何所亦特地换上了一套新衣服,站在大院门口等他。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不凑巧。

将近傍晚的时候何所亦才收到消息,顾安知外婆临时发病,被送去医院急诊,今年过年怕是回不来。顾家父母得知消息后连忙收拾好行李飞往首都,何所亦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对方,她心底也害怕。照眼下的情况来看,老人家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顾家父母到了一定年纪,操持半辈子的工作也不是非要不可……可能不只是今年回不来,或许还有明年,以后的每一年。

等那天她真的到了偌大的首都,顾安知还能认出她吗。

看着聊天框发来的红包,何所亦没有领取,她固执地觉得,红包这种东西,必须要亲手交到手上才有意义,要摸得到,看得见,在身边。

怎么办呢,就算是这样,何所亦还是觉得,总要见一面才能甘心,她的青春就这几年,而顾安知,也就只有这一个。像是为了逼自己一把,何所亦把这件事在生日当天许成愿望,来年,无论如何她都要兑现。

高考前一天,顾安知的电话如约而至。

他像个家长,又像个同龄的考生,反复叮嘱,又强调放松,何所亦隐约觉得,他好像比自己还要害怕。

“比我自己高考还要紧张。”他这么说。

何所亦让他放宽心,她嘴角不自觉挂上笑意,用商量的语气,小心翼翼地说:“等高考结束——不,等成绩公布之后,你能回来么?”

顾安知在今年顺利保研,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管做什么都有的是时间。

“当然可以,不为过年也不为过节,专门为我们小亦接风洗尘,当然可以。”

当晚,何所亦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内容很模糊,那个拥抱的感觉却记得最清楚。何所亦梦见了自己,也梦见了顾安知。他就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明明那天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可何所亦却觉得两个人隔得越来越远,她无助得想哭,梦里的她比现实要坦率,她大胆地流泪,做了个诚实的好孩子,对顾安知说不要走得那么快好不好,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一场梦惊醒,何所亦无比庆幸这是一场梦。她没有把这个梦告诉任何人,对顾安知更是守口如瓶,她坚信,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这几年的努力让她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一切,不论结局好坏,她早已在心里打好了算盘。

她要一步一个脚印,亲自走到顾安知身边去说。

十八岁的夏天和往常一样炽热,何所亦在这样平静的几天结束了自己的高中生涯。赵叔和赵柏寒都在考场外等着她,大老远的,何所亦就听见赵柏寒在喊她的名字,她迎着刺眼的光线眯着眼望去,恍然间发现,人群之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抱了一束向日葵,正悠悠地地朝她走来。

今年是2018年,现在是夏天,何所亦在心里记着日子。

那道身影越来越越近,何所亦定格在原地,直到顾安知把花递给她,笑着说:“不认识我了?”的时候,她才做出反应。

这是我刚高考完的下午,某时某分不清楚,但是——

何所亦抱着向日葵,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一把抓住顾安知的手,说:“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很幸苦,很艰难,但我没有放弃。”

我的声音有点儿抖。

在看见顾安知的这一刻,我脑子里的那根理智的线就断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说。

“所以——”

何所亦话说得艰难,顾安知却挣开了她的手。

何所亦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下一秒,顾安知反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而有力量,告诉她说:“你的努力,我们都有目共睹。”

他看见了。

手心的温度又痒又热,何所亦想,这一刻,什么话都不需要再说了——这是她亲手为自己的青春写下的结局。

2018年夏,何所亦以理科第一的成绩成功考入x大。同年,她成功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作者前言:

愿我们都能在爱别人的时候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呲牙]

年少的喜欢就像棉花糖一样,酸酸甜甜;十七八岁的炽热夏天,永远值得怀念。希望你我都能如同故事里的人一样,能妥帖安放年少的欢喜,最好是得偿所愿。如若没有,也无

“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却又爱而不得:”

梦里嗑瓜子,梦见嗑瓜子好吗

“ 请 你 只 喜 欢 我:”

梦里嗑瓜子,梦见嗑瓜子好吗

“ 要是我们从未认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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