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原貌
送别
王维
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
君言不得意,归卧南山陲。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诗词新语
船桨先是抵着码头一推,又轻轻地一摇,小船就摇晃着向前动了起来,船上乌篷里,躺着他的好大哥老綦毋,醉成了烂泥,呼噜声震天响,乌篷像喇叭一样,使老綦毋的呼噜声不仅放的很大,而且传的很远。老王站在码头目送小船远去,约一炷香的功夫小船便从老王的视线里消失了,又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船上呼噜声才渐渐地远去。
“不过瘾,真不过瘾,连个道别的话儿都没有”,老王嘴里念叨着,回到了小酒馆。
昨天,老綦毋期待的金榜题名变成了金榜无名,为给老綦毋回乡送行,老王陪他在码头附近的小酒馆里打算喝一顿酒践行,一瓶酒才喝了一半,老綦毋就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三个店小二和老王一起把他抬到船上。
“不过瘾,真不过瘾,连个道别的话儿都没有”,在小酒馆里,老王继续念叨着。结完账,拿起剩下的半瓶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小酒馆。
“不过瘾,真不过瘾,连个道别的话儿都没有。”在街上,老王依旧念叨着这几句。
“老王,啥事儿不过瘾?”邻居狗蛋黑子刚好路过,就随口问道。
老綦毋的小船走后,狗蛋黑子是第一个给老王搭腔的,这一搭腔老王不再说不过瘾了,回道:
“老綦毋与我亲如异姓亲兄弟。知道他要回乡,我精心准备了好些句送别的话,词词句句都是精雕细琢,意境高远,本打算临行前念诵给他,以表达我兄弟深似海的情意。没想到落榜对老大哥的打击这么大,几杯酒下肚子,他竟不省人事”。
老王打开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酒,又晃悠了三十几下,接着说道:“他来这么一出,这送别的话竟不知道该跟谁说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可他在我家里住了一个月,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想起来,又觉得心里憋闷的荒。”
老王的话顿了下来,只见他双脚打着梅花步,像要摔倒的样子,幸好右手连忙抓住狗蛋黑子的肩膀才稳了下来,接着说道:“我今天非得再找一个人,道个别才能行,要不然就把我给憋死了。今天要找的人不能是去乘船的,也不能是喝醉酒的,更不能是考试落榜的。”
“啊~哦啊~哦啊~哦啊~”,一串悠长的驴叫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老王的话。顺着驴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在离老王不到半里地远的路上有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正骑着一头毛驴向老王的方向走过来,毛驴走一步,头就点一下,背上的官老爷也跟头点一下,好像脖子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
老王又喝了一口酒,用酒瓶子指着不远处驴背上的官老爷,呜噜呜噜地说道:“这官老爷看来兴致不高啊,莫不是被罢了官,要去山里隐居?”
“我看着也像这样,要么等一下问问看是不是,如果确实他要去隐居,那你送他一程,再把你心中憋闷地送别的话念诵给他听,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狗蛋黑子附和道。
老王把右手从狗蛋黑子的肩上拿下来,朝着狗蛋黑子的大腿上用力一拍,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踏~遍铁血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开头的“踏”字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黑狗蛋子的哎呦声几乎同时也叫了出来,正当老王要拍第二次时,狗蛋黑子一把接住了老王的手,并慢慢放到老王自己的大腿上,说道:“有事儿没事儿,拍您自己的腿”。
眼看着毛驴就要来到身边了,老王高声喊道:“驴背上的官老爷可是要去山里隐居吗?”
“知我者兄台也”,官老爷双手抱拳,回应道。
“可是去西面的终南山?”
“正是要前往终南山”
“我还有一个小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老王问道。
“当问,我都被贬为庶民了,叫我'老刘头'就好,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兄台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直爽,方才你已经把我的问题解答了,知道你是被贬,又是前去终南山隐居,我就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听到下一步行动,老刘头的脖子突然长出了骨头,脑袋支棱了起来,忙问道:“兄台,莫要伤害老夫”
“哈哈哈哈,老刘头莫怕,我老王是开元第九年的状元,全身上下都长满了好人肉,我只是想赠你一杯酒,再念诵一段祝福给你。”
“哈哈哈哈,王状元真乃性情中人,念诵祝福老夫求之不得,只是方才出发前,已经喝了好些酒,到现在还缓不过劲而来,不知兄台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刚才来的路上,在驴背上睡觉,脑袋被这驴摇的生疼,实不敢再喝酒啊。”老刘头一边行抱拳礼,一边回应道,“兄台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巴嘎,那可不行,你要不喝下这杯酒,是走不了的,你滴明白?死啦死啦地。”站在旁边的狗蛋黑子学倭寇说着话。
老刘头看着狗蛋黑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只好强忍地喝下了老王敬上的酒,又听老王念诵了一个时辰的送别祝福语。
念诵完,老王的心里礼花绽放,一直炸到他的脸上,开心得合不拢嘴。当场就给老刘头放行了。
驴背上的老刘头又变得跟来时一样,驴走一步,驴头和老刘头的头都跟着点一下,一步两点头,一步两头点,慢慢地消失在了夕阳里。
一个月后,老王在码头上碰到了送老綦毋的船夫,向老王透露:
“事实上,老綦毋那天没喝多,只是觉得在你家里住了那么久,中进士的牛逼也吹的梆梆响,结果当自己落榜成为事实后,面对着是进士更是状元你时,还是无法控制的无地自容,只好故意装醉,那呼噜声也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响,还那么悠长,这分明是来自丹田的呼噜声,老綦毋是下了一份功夫的呀。”
还说这是在船走远后,老綦毋亲口跟船夫讲的。
老王只是微笑着看着船夫,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状元老王又何尝不知老綦毋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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