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礼拜,我完成了SCA咖啡师Barista Skills的中级课程的培训,练习拉花练习到怀疑人生……终于在今天通过了考试!
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有时候生命的轨迹,或者说命运这件事,真的是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好的吧,不论你先前如何规划,它都会依循着自己的轨迹运行着,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积极的向前,等待着它为你安排的惊喜。
比如,我曾经说我想要在35岁开一家咖啡店,本来还因为互联网工作忙得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和考虑如何进展时,我恰好就在我35岁前一月经历了裁员潮。
比如,我的咖啡老师,就是21年我在从台湾回北京时,同一班飞机一起隔离认识的白姐,竟然让我遇到了曾经的咖啡协会的会长……
再比如,30年前我之所以会留在北京,也是因为妈妈的一场意外……
一切,皆是缘分……
妈妈被送进了医院
来北京不久后,爸爸就因为台湾临时有急事,先行回到台湾,但是由于北京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所以我们就是在北京等他。
但是就在这个时间,妈妈突然在半夜血崩,被送进了医院抢救,才发现腹腔中竟然有一个如胎儿般大的良性肿瘤必须手术。
而就是因为妈妈做了这个大手术,妈妈两年内都不能坐飞机,而我也刚好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于是我也便就这样在北京读了小学,而姐姐也留在北京读大学。
说起来,我的妈妈真的是一个生命力很顽强的女人,不论经历怎样的危险,她也总是可以坚强地挺过来,逢凶化吉。她10岁时被同学从楼梯推了一把摔下来,锁骨都断了,但是她挺了过来。
这一次她大出血,手术后昏迷了48小时,也一样挺了过来。
不过,她最厉害的是,她总是能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让人不理反驳的话表达立场,争取自己的权利。
比如,那时候台湾人在这边就医是等同于外籍,费用也比当地人(自费非医保)高出很多很多。出院办手续时,妈妈笑着说,难道我们不是中国人吗?为什么把我们当成外国人?你不承认台湾人也是中国人吗?
结果当时院长都来了,吓得连连否认,就这样妈妈很自然地免去了多出来的那些额外费用。
妈妈出院后,为了更好地恢复健康,别人介绍妈妈认识了一位武术老师教她和姐姐打太极拳,我也顺便学起了长拳。
就这样从冬天初到北京,经过了短暂的春天,转眼就到了夏天。
后来,我们去这个老师家里做客,他亲自擀面给我们吃,那是我第一次走进了北京的胡同和大杂院,一切都让我觉得好新鲜,自来水是在院子里,院子里的老奶奶在大夏天竟然还穿着厚厚的大毛裤,但是她居然光着膀子到处走……简直不可思议。
而这段大杂院的经历了,还发生了一件我人生中最糗的事……
大杂院上厕所是需要去胡同里的公厕的,而那时候的公厕根本没有冲水马桶,还是那种旱厕……
嗯……进去已经让我很崩溃了,但竟然发生了我更崩溃的事情,我居然脚一滑,一只脚掉进了厕所里,还是旁边的阿姨一把拉住了我……
她领着踩了一脚“黄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找到我妈……我妈只得带着我去附近买新鞋,于是,我有了自己第一双布鞋。
妈妈说我是第一个升起五星红旗的台湾人
不知不觉,我就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了。
经过台办介绍,妈妈带着我去芳草地小学,那时候的芳草地小学是有专门接收各国大使馆的外国孩子的,所以校长自然的要把我安排在国际部。
于是妈妈再一次拿出了当时在医院里的态度,和校长说我们是中国人,为什么要读国际部,按照外国小孩对待呢?妈妈就带着我离开了,再次找到台办。强调了我们也是中国人,理应和这边的孩子一样接受一样的教育。
就这样,我就上了离芳草地小学不远的东光路小学,成了这所学校里唯一的来自台湾的学生。
我还记得入学那天,妈妈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好好学习,因为我不能给“台湾人”丢脸。
妈妈的初衷是想让我和北京的小朋友一样学习,在这里我的确没有被特殊对待,甚至还在二年级时班主任先斩后奏地帮我提交入队申请,我甚至还代表我们班做了升旗手,做了国旗下演讲。
当妈妈知道我要做升旗手时,格外激动地说我是第一个升起五星红旗的台湾人诶!不管我怎么说,她都坚持硬是要跟老师说到学校给我录像,录下了我升起的过程……怎么说呢,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羞耻……
不过,这是我唯一一次做升旗手,却不是我唯一一次国旗下讲话。
后来三年级结束的时候,命运再次发生了有趣机缘,东光路小学被芳草地小学合并了……于是,我就在四年级的时候成了芳草地小学的学生,而且我读的并不是国际部,而是继续和北京的同学一起学习。
在六年级的时候,我再一次代表毕业班做了最后一次国旗下演讲。
而哪一年我获得了朝阳区级三好生的荣誉,不知道后来的台生是否有这个机会呢?
啊,对了,四年级时候除了鬼使神差地让我成了芳草地小学的学生外,香港在这一年回归了。
我还记得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英国国旗降下来,五星红旗升起的那一刻,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就像那天我第一次升起五星红旗时一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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