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论书
卡房的山是青的
从龙洞湾流下来的水
虽然经过很长的土沟过滤
也照样是绿的
淌进村庄的水田
滋养着亩亩水稻
使它们从青青的颗粒
变成一颗颗金黄的谷粒
养育着卡房的代代子孙
我就是吃着卡房的谷粒
喝着小龙井的水
一天一天的长大成人
在卡房的大山脚下
横坐着一座
培养千万子孙读书识字的
楼房
虽然经过历史的变迁
但改变不了我对她的记忆
那是我跨出大山的第一步
没有她
可能我连"人"字也不认识
更不说著名诗人李发模
写的人字加一笔成大
加二笔成天
加三笔读春
把卡房变得花繁叶茂
处处都是春天的气息
那大山脚下的挑花李花
花花争艳
让我们看到未来的希望
从红岩田纳泥田果木桥边
坡冒上寨巴拎背着书包
前来读书的笑脸和一路的嘻戏
孩子
现在已经撤小村变大村
卡房也有原二个村的村庄
具体还有什么凹乌洞三岸田长猫
小红岩上风嘎下风嗄
好多好多
我已经叫不上来
在卡房的每个山头
都留下我很多记忆
原因是我在它们身上放过
我家那头觅青贪吃的草白牛
在它们身上
处处留着
我和那头老牛的脚印
在我家的后山
划分着两块土
一边叫牛滚凼
一边到秦家后头
那土里不光种着挑树和李树
还有在地坎上生长的芶皮树
芶皮叶用来养猪
妈妈每天都去摘一大背箩
她腰痛背不了
我放学了我去背芶皮叶
在每棵芶皮树上
都爬满了母亲重复的指纹
那纹路一个重一个
也记不清那一条
是那年那月那日那时
我就把这些苟皮树
当着母亲的回忆
让我记得最清的是
在过年的时候
她会为我买上一双袜子
让我的脚不再受冻
可是她再那么呵护
我脆弱的小脚
还是免不了那冬天冻疮的伤痛
她还在灶上煮了一锅猪骨头
年饭前分给我们四兄弟
个个啃得油口油嘴
母亲却在灶边站着
脸上虽然带着微笑
其实她常背着我们流口水
就因为我家有很多苟皮叶
每年杀猪宰鸡完全不是问题
谁又能知道
我们吃的喝的全是父母的心血
可是
听说现在苟皮树已被他们砍光
树根也被挖翻不再生存
只要有这片土地
我就会有妈妈的回忆
还有那边的牛滚凼
时常都有父亲的身影和他的声音
他在这里
一直用锄头和农具
把这些泥土一粒一粒数清
那块种黄瓜地瓜四季豆苞谷
全都装在他脑海中
每年的每个季节
都会让我们吃到
不同的味道
这些味道拉着我们的日子变长
使今天成为若干个昨天的昨天
以前父亲的声音
总从牛滚凼传来
现在没有妈妈的芶皮
也没有了父亲的声音
我们只有看见这片土地
让我们有很多很多
对父母双亲的回忆
作者简介:赵论书,笔名:赵小八、越洋、赵烈,系中国当代新星诗人,遵义市作家协会会员,遵义民族文化艺术院名誉院长。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教育创新研究所艺术教育中心贵州省分中心主任,贵州省贞丰县平街乡卡房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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