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车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八年,尽管自己早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但脸上的疤痕总一次一次地给我提醒,也给我使绊子。最早的是去香港过关时,同伴们都通过了,我被卡了半天。
后来虽然侥幸通过,但在心里却留下很深的阴影,总担心,哪天我会被这张“变形”的脸把自己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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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我在异地办身份证时,没有通过。理由是此人非“此人”——我已经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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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退休,工资发在社保卡里,于是想绑定手机,这样,每次发工资时,也方便知晓自己有多少钱。
因为我们社保卡是跟农行联系的,我来到农行绑定手机号码,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可是,再热情的工作态度,也无法代替人工智能机器与“我”相认。换了几台机器 ,硬是说身份证上的“我”不是我,最后怏怏而归。
心理留下的阴影总让我心有余悸,每次乘飞机也好,坐高铁也好,总是担心机器不认识“我”而将我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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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时光,八年的亲情友情,应该早已磨平了我脸上的疤痕呀。记得我儿子有次抚摸着我脸上的疤痕说,“妈妈,你脸上的疤痕好很多了,不那么明显了。”儿媳妇还给我买了进口的疤痕药让我涂搽。
有时候,我也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丑了。同学朋友们也说我恢复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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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被一个年轻的医生一句话,给我“狠狠”的扎了一下,疤痕也在心里慢慢放大。
我去外科体检,体检的是一位年轻男医生,检查完后,他在表上写了一个“微常”。我问,“微常”是什么意思?他说,你脸上有疤痕,你从事的职业还是对面容有点要求吧,所以就写“微常”。
记得我车祸初愈最“难看”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人笑话我的面容,也没有人说我这张“脸”不适合我这个职业。
我拿着这张检查单,看了看这个医生,感觉他帅气的脸被冷漠覆盖得有点可惜,我又看了看这表上的这两个字,终究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办公室,心里还是有些落寞,在女同学群里自嘲了几句,最后感慨到:“以貌取人”是人之天性。
“是的,外貌影响人很多判断。”同学娟说。她是心理学博士,很会心理疏导,她接着的几句话瞬间治愈了我。
想到自己也年轻过呀,也漂亮过呀,何必为这两个字而烦恼呢。于是,油然而生一种没来由的自信,瞬间满血复活。
悲观者说,“玫瑰有刺。”乐观者说,“刺中有玫瑰。”我说,“微笑真好,看不见疤痕。”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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