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看到那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就会在想,那时的我岂不是也是如此吗?
有人说,24岁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份,因为它距离十八岁和三十岁一样远。一边是刚刚成年,一边是而立之年。
我有时很赞同,有时又不太赞同。
赞同的理由很少,因为对未来还不了解,可不赞同的理由却也恰恰还是如此。
关于24岁如何如何,我似乎已经说腻了,无论如何总是逃不掉那种稚气未脱的狂妄之感。
可言之凿凿过后,内心却依旧是忐忑的。
不确定,总是潜伏在深处,构成了与我十几岁时截然不同的状态写照。
那时似乎不需要想这么多,绝对的乐观主义和理想主义几乎构成了生活的全部,在那些无忧无虑的夏天和冬天里,我对于未来满是憧憬。
可转眼,便是六年的弹指一挥间。
终于,终于,当未来成为了现在,过去却有些无话可说。
感慨,对,万千上头,再无他言。
似乎一个回望,就是再也回不去的少年时代。曾经终究成为了曾经,或许在某一个深夜的酒里,我们也有了某些独有的谈资。
老了?这种感觉日益强烈。介于某种年轻和老去之间,一边顾着大胆向未来迈进,一边又小心翼翼地担心着朱颜辞镜。
我有时在嘲笑十几岁时的自己,那时的我还在担心有朝一日胖到变形的自己一定会羞于与人群为伍。可现在的自己又能有多好呢?皱纹开始成为了新一轮如变胖一般的枷锁。
似乎每一岁都有每一岁的命题与问题,我们困于什么,又急需解答什么。
关于迷茫,我会想到自己大学的开始。对于以后,对于未来,对于正在开始的四年,一切都有些杞人忧天,当然是放在当下来想,回到过去谁都会有些难以接受的忧心忡忡。
想到高考,那一年我一直不敢相信高考也不过人生的一程,我们终究会有很多个如高考一般的“高考”,很多个无以为继,很多个自以为的走不过去。
想到那些挥霍,关于金钱,关于青春,那些冲动,关于能说的与不想再说。
太近的与太远的,或许都不能说,一个还没看清楚,一个已经太模糊。
从第一次被叫阿姨,从第一次开始化妆,成年开始从一种憧憬变为现实,从一种欣喜变成一种无奈,带着点儿躲闪或逃避。
当年的欣喜若狂,如今再看竟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我有时会想到当年那么爱的北岛的那首回答,是不是只适合出现在校园的朗朗读书声中。
我那时在想什么?
十七八岁的我,与现在究竟又有什么不同?
终究,那个穿着校服的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我仍然爱那些梦想,爱那些永不可能实现或正在被实现的愿望,爱那些可能并不成熟的想法,理想与朝气蓬勃并存,可能会有些好笑,但摸上去却滚烫得要死,爱那些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尽管近年我一再觉得它们可能随时会被现实所杀死,爱那些荒唐的言论和玩笑,爱那样没有一丝皱纹的笑。
那些倒影,开始成为背影,与我的未来和前路渐行渐远。
偶尔的剪影,留在记忆中,存活在每一个像这样的夜晚里。
稚气的脸上,竟让我想要触摸,一伸手,才发现竟已隔了六年光阴。
那些同样稚气的脸颊,却也不再是我,那一个个高呼着乐观与理想主义的人们,却也不再是我,那些矫情的话语,却也不再是我,那些依旧滚烫的理想,却也不再是我。
我有时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近来看一个帖子。你还喜欢过年吗?可能年依旧是那个年,只是喜欢过年的人已经不再是我们了。
或许终究都会走到羡慕的那一天吧。羡慕年轻,羡慕青春,羡慕不谙世事,羡慕涉世未深,就像我曾经也那么羡慕现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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