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理想—随笔性散文这几年,我常常在想,我们究竟改用什么样的姿态活着。读者朋友要问了,你为什么不说用怎样的心态活着呢?我的理解应该是这样的:姿态是一种立体的生活态度,包括说话的方式,语气,举手投足的动作,处理问题的行为能力,姿态应该是个广意的范畴。而心态呢?心态只能是潜意识的改变,是思维方式和处事哲学相辅相成下的产物,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咬嘴的哲学问题了,说了头疼。现在,我们这批人都到了奔五的年纪,少了一些冲动,多了一些理性的可做可不做的思维,这样的思维是好是坏,在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理解。有理想的成功者说,多好的年纪啊,那个谁谁谁60多了才开始创业;站着说话不要疼的哲学家说,有志不在年高嘛,你看人家曹孟德老了还书写出的雄心壮志叫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呀。我这个人对哲学家言论和网上的心灵鸡汤常常持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吃几碗干饭。小时候,我们都有理想,老师问,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大部分学生都说,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画家,到现在为止,我的同学里,至今还没有一个科学家呀。即使有美术爱好的同学,也是能把章子怡画着黑李逵的主儿。谁把理想当成一种追求的目标,谁就会跌得头破血流。我们这代人不允许有理想,你的理想在现实面前就像大树下那棵被人们踩来踩去的小草,你渴望长大,渴望高过你身旁的树,渴望不被人踩着,渴望有露水的滋润,但树没有答应,树也遮住了你渴望的露水。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理想都被生活磨去棱角,我们就像一个有棱有角的石头,一直在沿着山坡往下滚呀滚呀,滚到山底的时候,我们从有棱有角的石头变成了光溜溜地像鸭蛋一样的小石头。初中二年级那年春天,有一次我跟几个同学在白河边的林场里玩耍,盛开的油菜花在远处释放吃黄澄澄的光芒,蝴蝶在花丛中穿梭着,飞舞着,偶尔看见两只蜻蜓在空中几乎是悬浮着窃窃私语。蜻蜓这种无依无靠的站立现在想来都是一种特异功能。那时候,白河很宽,白河里的水浩浩荡荡,它们流动的姿势曲曲折折,委委婉婉,我们在林场的松树林里就能听见河水流淌的淙淙的声音。傍晚的时候一轮美轮美奂的夕阳照在油菜花上,照在松树刺手的树枝上,照在河水的拐弯处伴随着河水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羊群咩咩的叫声提醒着黑暗即将来临,赶羊人挥舞的鞭子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的一个同学无限感叹的说:放羊多好啊,等我长大了,要买更多的羊,还要买一个能骑的山羊,这……这就是我的理想……我那个长大后要放羊的同学,到最后理想终究没有实现,如今,在南方的某个城市里打工始终杳无音讯。我的那些要当科学家的同学,一辈子不仅没有发明,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毁掉了多少科学家创造的伟大理论。不是我们没有理想,是现实太残酷了,是油盐酱醋的味道太浓了,是生活中的感觉和错觉不允许我们有理想。我年少的要带着一根烟走遍天涯的理想早就在多年前恍惚的生活中变成了一种笑话;我年少的要倒插门给某个书记家当女婿的理想在就在书记不屑一顾的眼光里烟消云散了。而那个看不起我的,对我厌恶至极的书记早就化成一捧土消失在村庄那片阴森森的土壤里……现在,我还有理想吗?我说有,我的理想只不过变了一种方式存在着,幻化着,突兀着。我对生活还没有绝望,毕竟生活是美好的,绚烂的,多姿多彩的,我看见身边的人都匆匆忙忙的走着,他们也像我一样在寻找着,寻找着幸福,也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孤独。天黑了,天是从灰色变成黑色的,我在想,接下来我们应该用灰色这种普适性的色彩去观察生活中的种种惬意和变迁。假如不幸来临,我们可以透过灰色的天空去看看飞翔的鸟儿;假如幸福如约而至,我们也可以透过灰色的天空去抚摸星光的柔情。渐渐的,我们都在慢慢变老,在时光的磨损下慢慢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活着,忍气吞声的工作着,咬牙切齿的坚持着,我们能做的,该做的,要做的,无非是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珍惜锅碗瓢盆里的点点滴滴,珍惜孩子们的每一次撒娇和叛逆,珍惜每一次争吵和争吵后的道歉,珍惜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的感慨,珍惜每天早上的阳光和晚上匆匆归去的夕阳,珍惜着该珍惜的那些露水,那些鸟鸣,那些开了又落了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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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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