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受家庭熏陶,吃亏是福,行好行好,早晚脱不了……
父亲临终前交代,大包干时借给大朋二百块钱买牛,一直没还,也许忘了,咱不要了。父亲真压话,二十多年了,从没听他提起过,要还早还了,还等这么长时间?那时钱多硬。
我们两家既是一家人,大朋是我堂叔,又是近临,一墙之隔。随着时间流逝,父亲也走二十多年了。在父亲刚刚去逝那会,我老婆曾在大朋婶面前提过借钱的事,被她数落了一顿,说那钱早还了,你公公真有意思,还想要双份?当时也没借条,唯一的当事人也没了,法官也断不清,亏就这样吃了。吃就吃了吧,反正也没到外人,我这样安慰自己,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非常好,可以说源远流长。
早年间,大朋的母亲我的三奶奶,不会过日子,加上家里孩子多,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是我家接济他们。父母宁愿自己少吃一口也要帮助他们,大朋二叔长我十岁,下边三叔早早辍学,四叔一天没上过。由于穷,大朋二叔对象难找,三十好几了,是母亲跑腿找人张罗的,有了一家人。三奶奶常在我妈面前提起,灰热不如火烧手,还是自己。
到了大包干,大朋父母已去,三叔四叔也相继成家单过,自己两个孩子上学,二婶有残疾,种地有困难,不象我们家,父母正能干,两个妹妹已长起来,没有吃闲饭的,分集体财产时又抓阄抓了头牛,大朋家的活全包了。有了好吃好用的,我父母也少不了分享给他们家。大朋也曾深有感触地说,他自己的亲哥嫂还没这样呢。这倒不是瞎说,大朋婶得病住院半个月,正是麦收季节,他的那弟兄仨不管不问,是父亲带着我们兄妹给他把小麦收下来晒好垛起来。
时过境迁,大朋叔的儿女也都发财了,不用人啦,我们对他家来说没利用有价值了,两家的关系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了。
今年大蒜行情不错,价格上涨。起好的大蒜放在地里不放心,我半夜起来去地里查看。发现地头上停着辆电三轮,有情况,我走近用灯一照,竟是大朋叔正在收拾我白天拔好的蒜。“二叔,我帮你收拾。”我话音未落,他一铁锨将我打昏在地……
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在说:“大朋不幸,儿子不成气……他缺钱……”这声音来自很远的地方,是母亲又不象。
大朋疯了,恩将仇报,他儿子不是好好的吗?不久,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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