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我还在店里忙着与顾客讨价还价,一阵阵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好在,顾客与我对待售的这件皮衣价格都还算满意,交易成功。
送走了客人,电话铃声又再次响起,我赶紧拿起电话,"喂,您好我是…。"
"阿书,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这是第三次打过来你才接"。
”噢,老爸,是您呀,还没休息,有事吗"?
"我正准备休息呢,忽然想起来后天你的生日到了,明天自己包饺子想着给自己催生″。
"我的生日到了?这么快就又一年过去啦"?
"唉,可不是吗,时间过的真快"。
"好啦老爸,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我窃笑我的老爸就像我老妈,甚至,比老妈还能操心我们这几个孩子的衣、食、住、行。
擦地做遍卫生,检查收拾一下门店,又重新做遍进货的计划,关门回家。
这是二零零七年农历十一月二十八日的晚上九点半,不到五十的我,最后一次接听老爸的电话,最后一次在电话中与老爸简短的对话,也是做为孩子的我,最后一次享受来自父亲的关爱。
第二天早上,不到七点,我已经开车行进在北京的路上。八点之前,我必须赶到服装批发市场,将头天报的进货商品带回天津。
等红灯的时候,手机响了。正要接电话,灯又绿了,只好先开车前行。
电话的铃声响个不停,我以为是批发服装的商家来的电话,已经到了批发市场,催什么催呀。
不情愿地将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拿起响个不停的手机一看,是不常联系的大哥打来的电话,有五个未接。
"喂,你来电话干嘛”?我冷冷地问,连声大哥都懒的叫。
"你在哪里?爸够呛,怕是要走了"。
"什么?胡说八道"!我生气地吼着电话那边的大哥。
"是真的,妈打你电话不通,让邻居二哥把我叫来的″。
"你在哪里?昨晚又喝多了吧″?
我厌烦地对大哥说着就想关掉手机。
"我在妈这儿,就在爸身边″。听着大哥不紧不慢又凝重的声音,我害怕了。
"爸怎么了?快找大夫,找车送他上医院"!
”爸没事的,昨天中午还和我们一起在饭店吃了饭,下午我亲自开车把他平安送到家的,晚上临睡前我们还通了话,一夜没见怎么大早上的人就不行了呢″?
我急急吼吼地对电话那边的大哥大声地讲着昨天的事情。
″妈说,早上爸起来上厕所,可能起来的有点猛,人只接摔倒在卫生间门口"。
"抢救已经没意义了,人都凉了,没气息了,你在哪里赶紧回来办后事吧"。
不知道我一路是怎么开车回来的。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地响,我一个也不接,爱谁谁。
一切来的是那么突然,一切又都是那么的平静自然。
就在十几年前的今天,在那个寒冷的冬月,明天是我的生日,那个最疼爱我的老爸,走了。
怀念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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