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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听见这边的动静,看了一眼自己的胸牌。

无奈道:“周队,麻烦你下次报自己的警号好吗?”

周也笑了笑,回道:“傻子才报自己的。”

一转头,他忽然发现婴孩的尸体旁边蹲着一个女人,似乎是在研究尸体。

正想上前阻止,陆潇忽然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孩子可能是引产的,囟门这边有根断针。”

说着指了指尸体的头顶。

扭曲的水泥尸体里,未闭合囟门的婴孩尸体头顶,插着一根注射针头。

画面看起来诡异又压抑。

陈阳一惊,从勘察箱里掏出手套,递给周也一双。

“鉴定中心现在没有外派的法医,那边的人说让咱们保护好现场,把尸体先带回去。”

周也沉默地带上手套,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陆潇。

扬讯村位置偏僻,这里的村民受文化程度普遍不高。为什么有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可能是引产的?

水泥块里凝固的婴孩尸体月份大小难辨,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猫腻。

“你怎么知道这孩子是引产的?”

陆潇站了起来,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副手套,然后将自己的证件轻轻一晃。

“我是法医。”

周也笑了笑,似乎有些不信。

在穷乡僻壤遇上一个专业法医,听起格外不靠谱。


陆潇只看了一眼,死婴头顶的囟门那一只断针是专业引产用的。

大月份的婴孩引产无异于自然生产,医生需要先在羊膜内腔注入药物引发宫缩,然后引产出婴孩。

为了保证孩子在母体内死亡,很多医生会选择在婴儿的囟门处注射致死药物,确保引产成功。

而这个孩子,明显是快足月引产下来的。

可是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如果是正规医院引产,尸体一般都由医院代为处理了。

而出现在水泥灌封的筒子里,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掩耳盗铃的谋杀。

陆潇还想探勘尸体,但是人群中杨大金忽然挤了出来,他一把拉过女儿的手。

急道:“你上这儿来干嘛?晦气死人的地方,跟我回去。”

杨大金力气不小,一把拽住她的手就往外拖。

现场也开始拉起了警戒线,她没办法只好退出来。

“一大早你杨姨做了饭叫你吃,没瞧见你,怎么上这儿赶热闹来了?”


父女俩回了家,院子里坐着昨天那个女孩。

女孩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裤子上不知道从哪儿蹭来的臭烂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女孩看见她就咧开嘴笑。

陆潇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帮她掸了掸肩膀上的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似乎听不懂的话,只知道傻傻地笑。

杨姨看见陆潇同女儿讲话,着急忙慌从屋里出来。

“她就是个傻子,多说两句就要发病!”

“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指不定能治好呢?”

杨大金接话道:“村里的大夫看了,娘胎里的毛病,看不好的,白费那钱干什么!”

陆潇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女孩毫无知觉地拍打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嘴里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话。

她试探道:“爸,她是不是怀孕了?”

杨姨脸上露出羞愤的表情,“呸”了一口。

道:“疯了也不给我省心,不知道肚子里是哪个野男人的种。”

杨大金尴尬地解释道:“这孩子疯了成天乱跑,不知道和哪个男人勾搭上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五个月了。”

说完就飞快地摆了摆手,仿佛不想提起这件家丑。

陆潇这些年一直都在大城市长大,几乎没有听说过这种骇人听闻的事件。

欺负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实在太可恨了。

杨姨从炉子里拿出两个煨好的番薯,递给她。

“趁热吃了吧。”

陆潇接过,道了声谢谢。

她抬头却发现杨大金正竖着耳朵,密切关注着不远处匝口出事故的地方。


那一头的周也,似乎还在考虑刚才陆潇说的话。

陈阳担忧道:“周队,这里围聚的村民越来越多了,局里催我们赶紧回去。”

他点了点头,指挥手下的人将铁皮筒子碎片和水泥婴孩尸体带走。

两个辅警捂着鼻子,将碎片一块一块装进证物袋里。

其中一个年纪稍轻的辅警,收拾了一会儿,没忍住恶心,跑到路边的草地里吐了起来。

周也摇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一个大男人,这心理素质还不如人家姑娘。”

小辅警脸色煞白,抬起头忍不住道:“周队,水泥柱子里不止一具尸体。”

裂开的水泥裂缝里,有一只人形状的手,大小只有人的小拇指这么大,看起来像是没有发育完全的胚胎。

层层包裹下,他们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陈阳也忍不住干呕,这里面到底有几条人命啊?

周也皱着眉头,尸体的味道顺着水泥缝隙飘出来,恶臭中夹杂着腐败的气息。

他不悦道:“通知司法鉴定的法医了吗?”

陈阳知道他的脾气,讪讪道:“司鉴中心的主任说暂时没有法医接手,明天从别的市给我们调一个过来。”

“我看这帮人是想退休了,这几年给他们闲出病来了。”

两个辅警对视了一眼,都听说过这位市局的周队长脾气大,今天算是亲眼见着了。


一群人带着证物收队回去,听着渐行渐远的警车鸣笛声。

杨大金才算是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从看热闹的地方散开,各自回了家。

陆潇有些奇怪,整个杨汛村的人似乎都没有工作。一出事儿,大伙儿都恨不得倾巢而出,看个热闹。

这几年政府的扶贫项目一个接着一个,下乡扶贫的干部也是一批接着一批,可是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

田地依旧荒废,门前养鱼的池塘干涸一片,堆满了垃圾没人管。

整个村子看起来破败不堪。

杨大金一家全都没有丧失劳动力,靠着低保过日子,可是餐桌上倒是顿顿有鱼有肉的。

她正想着,杨姨招呼她吃饭了。

三个人围聚在破旧的桌椅边,陆潇看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

笑着试探道:“杨姨,这么多菜,家里怕不是要吃穷了吧。”

杨大金喝了口酒,挥了挥手道:“你放开肚子吃,不够就去镇上买,想吃什么就…”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杨姨就使劲拍了一下丈夫的手。

“糊涂了吧,家里哪还有钱啊?”

杨大金似是一下子清醒过来的样子,讪笑道:“是,是得省着点花。”

陆潇将两人的神色都打量得清清楚楚的,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饭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连忙出去接了起来,司鉴中心的主任。

“小陆啊,城南杨汛村婴孩尸体,这事儿你知道的吗?”

她心里一咯噔,想起刚才困在水泥里的婴孩尸体,背脊一阵发凉。

“城南司鉴中心唯一的法医因为车祸休假去了,跟咱们申请人手,这段时间你去市局跟进案子吧,暂时也别…”

那头的主任一句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乡下的信号就是这样,能不能连上,随缘。

陆潇叹了口气,这事儿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自己头上。

一回头,发现父亲正站在身后。

杨大金搓了搓手,问道:“这是要回去了?上头有工作下来?”

她点点头:“明天就得走。”

没想到杨大金立马就拉下脸来,道:“就这么不想看见爸爸?”

陆潇赶紧解释,但是父亲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整个屋子的人只有疯了的女孩傻傻地乐呵着。

三个人沉默着吃完了一顿饭。


午饭后,她习惯性午睡,半梦半醒之间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父亲和杨姨的声音。

“不能等了,再等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知道这孩子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

女人鄙夷的声音传来:“是舍不得吧,到底是亲生的不一样。”

男人辩解道:“狗屁亲生的,跟她娘一个德行,都不待见我,一个劲儿就想往外跑。”

女人阴阳怪气道:“要想下半辈子过得舒坦,就别磨叽。她不在你身边长大,往后未必孝顺你,到时候老了死了,谁收尸还不知道呢!”

“做人横竖都是为了自己的…”

陆潇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耳畔边这些话,声音压得很低。她想要睁眼确认,但是下一秒却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头疼欲裂,屋子里的窗户开着,廉价丑陋的窗纱轻轻慢慢地飘着。

难怪头疼,她这是迎风睡了一下午,可是她分明记得自己入睡前是关了窗户的。

她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吃了一颗。

正准备关窗的时候,却发现女孩站在窗户外面,摆弄着窗户的插销。

陆潇有些生气道:“谁让你动我的窗户的?”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傻笑。

陆潇叹了口气,自己怎么还跟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计较?

她伸手准备关窗,却发现女孩一只脏兮兮的手横在窗户插销处。

她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话。

陆潇高她一头,一下子没听清楚,俯下身子靠近她。

只听见她微不可闻的声音,像是耳边飞过的一只蚊子。

女孩说:“我叫玲玲。”

一瞬间,她看见女孩一双镇定的眼睛,不是疯子般失去焦距茫然的眼神,是镇定中带着清醒的眼神。

陆潇猛然想起了白天自己问过她的名字。

这时候忽然传来杨姨的声音,玲玲发出一声怪笑,逃也似地离开了。

陆潇忽然开始觉得事情正在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玲玲也好,杨汛高速匝口的婴孩尸体也好,每件事情都透着古怪。

就连杨大金,这个多年不见的父亲,似乎也有事情瞒着她。

陆潇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关窗。

却发现插销处不知道被谁捅进了一个纸团,窗户关不上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掏了出来,这才发现是张纸条。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字。

“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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