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小河像一条什么流向远方,这条河流,蜿蜒曲折,流经我的家乡

弯弯的小河像一条什么流向远方,这条河流,蜿蜒曲折,流经我的家乡

原创图片

当时全村只有村东头儿一口水井,家家用水都得去挑。父亲挑两桶水,来回至少得20分钟。路远无轻担,为了减少父亲的劳动量,母亲在门前的小河边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井坑,不大也不深,但水量很充足,水质也很洁净,清澈见底,阳光铺洒进去明晃晃的刺眼。洗衣服、刷鞋、甚至洗个澡,都从里面提水,不用时封盖得严严实实。洗过的衣服也很干净,唯一的不足就是在洗衣皂气味中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芦根子”味道。

但在那时,谁都没有在意过。风里来雨里去的庄稼人,又有谁的身上没有泥土气息呢。

有时洗涮的很多,小井坑中的水用完了。就等上一会儿,水很快就从“窜眼”中无声的冒出来,那是眼瞅着往上涨。

曾经,和母亲聊起当年的情景。母亲叹着气说:“那些年地下水真多,要搁现在,甭说那样的小井坑,就是深深的机井,用水高峰时也只能抽上来半管水来!”

其实,母亲这个作法算是讲究的。小河边的人家,几乎都是直接在河水里洗涮。勤快的人们,劳动归来,路过时顺便洗洗脸,涮涮脚,就势把上衣脱下来拧上几把。流水不腐,缓缓东去的河水看上去总是那么清澈,倒映着婶子大妈们蹲在岸边洗衣服的身影和攒动的一头头蓝围巾。三个女人一台戏,大家聚在一起,手不停嘴也不闲着,张家媳妇生娃娃,李家闺女找婆家,王家爷们儿怕老婆,一人爆料儿大伙插言儿,活脱脱儿弄成一个河边新闻发布会,有时更像一档子内容包罗万象的大型生活综艺节目。偶尔还夹杂着一两个少儿不宜的荤段子,爆几句粗口儿,嘻嘻哈哈的一点儿避讳都没有。

那次,隔壁的年轻媳妇抱着刚刚几个月大小的儿子在河边看热闹,几个中年妇女凑过来逗小孩儿。二妈指着孩子的小鸡鸡,笑着说:这孩子的小东西长得真尖,将来一准儿娶个聪明媳妇!

孩子妈得意地说:那是,他妈就够聪明的,将来不娶个聪明媳妇咋对得起他妈呢?

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抱着孩子就走了。

在大家的笑声中,大妈还在傻傻地追问:真得么?我咋觉得我一点儿也不聪明呢?

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大妈就成了人们凑趣儿的最佳人选。

小河边总有唠不完的庄稼嗑儿,聊到兴奋时高声大嚷地说笑里都透出一阵阵清亮亮的水音儿。

尤其是夕阳下,粼粼水面里,搅乱得是半个酡红的天空。

直到夜色降临,人们渐渐散去,杨柳不摇,鸟雀栖息,平静的河面上闪烁着满天星光,芦苇丛下一阵阵蛙鸣传进小院,传进屋中,和着高高低低的鼾声融汇成一曲绵绵不断的夜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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