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忙于生产队的活,平时几乎不太监管我,又没到读书的年龄,就象一头没绳的野牛,不是被投诉就是在挨骂中,给别人的口碑相当不好,是典型的问题儿童。
每每父亲回来,母亲都抱怨着要管教管教你的儿子,我教不了。所以每次父亲回家吃完饭后就是听母亲的投诉,先是挨鞭子,打掌心,踢屁股,批斗会一样,胆战心惊。每每月底或周未到路口迎接父亲的激情都没有了,当时心情非常的矛盾,父亲回有好吃的,不见父亲,天再黑都不愿回家吃饭,生怕吃饱了父亲就回到,但又很害怕吃饱之后挨揍,那种心情真的难以解说。
有次玩野了,我用石头无意砸中一个小朋友,那小朋友大哭尖叫说出血了,他父亲吼骂的追出来要揍我,我失魂的飞奔狂逃,不敢回家,直接躲在田里稻草堆里,绝对没人能找得到。
天已全黑,母亲在全村呼叫着我,我不敢出来,一出来实免不了挨一身毒打,我很怕痛。母亲随村找个遍都不见我,急得大哭起来,然后满村的池塘边亮起了煤油灯与手电筒的光,吵杂的喊叫声还是被母亲的哭声盖住,搞得全村人都在找我了,非常的很后悔,不该打人,不该顽皮。现在却找不出面对母亲的理由。我躱在稻草里痛哭,但又不敢走出来。母亲完全失控,她直接趟进深水的池塘,用铁笆猛的捞,几个人强硬的把母亲拖上岸,母亲跪在池塘边的地上,我自言自语的说,我在这里不在池塘啊,
不知是谁出主意,竟然让母亲去问仙,说我就在附近,被脏东西给迷住了。我一边顶住母亲的哭声,一边想着走出去面对母亲的理由。我只能硬着头皮装睡在路的中间,希望有人能发现,时间分秒都在煎熬,就是没人现我。我只能匍匐向村口挪,可依然没人发现,我实在没胆量站起来,但却被母亲的哭声深深的剌着,我只能又向前挪了一段路。我铁了心不能再移了,强装睡在路的中间。
不知多久一股电筒光射着我,在这里,炸弹一样的人群向我涌来,母亲跌跌撞撞的跑来抱起我,所有的电筒灯光都射向我,我强装闭眼诈睡,真的不敢开眼,一开眼就解释不了,所以任凭母亲怎么叫我都不敢开眼,不知谁说打醒他,被的鬼迷住了,母亲狠狠的一把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我哇的失声痛,所有的担心与恐惧都发泄而出。但不论母亲怎么问,我就是不说话。后来母亲喂了点饭给我吃,没心情吃不下,继续假装想睡觉,虽然如释重付,毕竟是件不光彩的事,难以面对。
之后同龄的孩子晚上都不敢出玩了,而且一见我都说着鬼迷,任由我怎么解释都没用。后来母亲病重了,回忆起那件事,我非常歉意的说,妈是我错了,是我顽皮怕挨打故意躱起来的,世界根本就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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