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讲《邹忌讽齐王纳谏》,为了让学生能够很好地区分妻与妾赞美邹忌时的不同心理,我就穿插讲了古代妻与妾的分别,“妻是明媒正娶,讲究门当户对,而妾出身寒微,地位卑下,也就是所谓的……”,我正准备用“小老婆”来通俗形容一下,不成想我的那位女语文课代表又急切又兴奋地说出了一句:“嗯,二房”,全班皆笑,好家伙,比我还会用词,还真懂。
那次上课时记不得因什么原因提及了路遥的小说《人生》,我简单说了一下情节,“男主人公高加林进了城当了县宣传部的干事,和他高中同学黄亚萍谈起了恋爱,于是就把他原先在农村交往的对象刘巧珍给……”,还没等说完“抛弃”二字,后边的一个男生大叫“包了二奶了。”这真是哪跟哪啊,那个年代哪有“二奶”这个词语和现象啊。全班皆笑,我准备发怒,一看不少女生也跟着乐呵着呢,只得强忍怒气。
一次讲冰心的《观舞记》,我以舞蹈的类型导课,列举了秧歌舞、芭蕾舞、踢踏舞、街舞、交际舞……,可能是触类旁通吧,几个学生在下面叫嚷起来了:“肚皮舞”、“钢管舞”、“脱衣舞”,我晕!
那日我教《傅雷家书》,特别喜欢里面那句最有哲理的话:“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惟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真是说得太好了,就带领学生重点分析这句话,高潮、低潮本是自然现象,这里引申为人生的起伏跌宕,我怕学生不懂它们的引申义,张口就问:“你们知道什么是高潮吗?”天哪,此话不妥,但为时已晚,下面已笑成一片,这帮初中生还真会联想啊!什么都知道。
今天中考复习的字形部分,选项中有一个词语“阴诲”,“诲”应该是日字旁的“晦”,“大家跟着我念,晦,左右结构日字旁。”,几个学生在下面嘀咕,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的情况,大声地跟着念:“晦,左右结构日字旁。”还将那个“日”字格外加了重音。下面无论男女都哄笑起来,我真是尴尬之极,心里不免慌乱,为掩饰就故作镇静,再带读时连连出错。这还没完,接下来又遇到一个错的词语“震摄”,“摄”应该是竖心旁的“慑”,“大家跟我读,慑,左右结构心字旁。”那帮男生又找到了兴奋点,将那“慑”字读得格外起劲,好刺耳好尴尬的一个“慑”字,我都快无地自容了,但教室里充满着的却是快活的空气。
谁说我们的学生知识不够丰富,谁说我们的学生思维不够活跃,不要说我误人子弟,都怪那些学生太善于联想,唉,这尴尬的语文课!奇怪,我上学的时候以及初教学时怎么没遇到这类事呢?
(2021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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