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 jiē chāng xī ! qí ér cháng xī !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
yì ruò yáng xī ! měi mù yáng xī !
抑若扬兮!美目扬兮!
qiǎo qū qiāng xī ! shè zé zāng xī !
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yī jiē míng xī ! měi mù qīng xī !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
yí jì chéng xī ! zhōng rì shè hóu !
仪既成兮!终日射侯!
bù chū zhèng xī ! zhǎn wǒ shēng xī !
不出正兮!展我甥兮!
yī jiē luán xī ! qīng yáng wǎn xī !
猗嗟娈兮!清扬婉兮!
wǔ zé xuǎn xī ! shè zé guàn xī !
舞则选兮!射则贯兮!
sì shǐ fǎn xī ! yǐ yù luàn xī !
四矢反兮!以御乱兮!
【注释】:
猗嗟:赞叹之辞。
昌:壮盛之貌。叹美鲁庄公仪容的光采。
颀而:指身材高大。而,然。
抑若扬:抑若,犹“懿然”,即美的样子。扬,前额开阔。
扬:飞扬。形容目光炯炯有神。
巧趋:灵巧的步趋。
跄:步伐矫健。
臧:好。因射中,围观者为之叫好,故“臧”指射中。
名:借为“明”,训“昌盛”,美其容貌之盛,赞美其有光彩。
清:眼睛明亮貌。
仪:威仪。或以为“礼”,或以为井仪之仪。“井仪”为“五射”之一(四矢贯侯,如井之容仪)。与下文“四矢反兮”正是与“井仪”对应的(参考下文注)。或以为容仪。
成,具备,一说完毕。
侯:箭靶。
正;箭靶的中心,也叫“的”。
甥:旧以为外甥,因鲁庄公是齐国的外甥。王夫之据《尔雅》,“姊妹之夫为甥”,以为指鲁庄公娶哀姜而言,亦可。
娈:健壮而美好貌。
清扬:总上“清兮”、“扬分”而言。清,目之美也。扬,眉之美也。婉:美好貌。
舞:舞蹈,是射礼中的一项程序。
选:假为“旋”,旋与《还》篇"子之还分”的“还”意同,即敏速、盘旋之意。此处是形容舞蹈动作的潇酒。
贯:指穿透箭靶的兽皮,形容力大。
四矢反分:古代举行射礼有五种射法,“四矢贯侯”,是其中之一,把四支箭射在靶子的四角,形成“井”字形,叫“井仪”,也是考验射技准确率的一种方式。这里举行的即是此项射法,故云“四矢”。反,指把贯在箭靶上的箭收回来。
御:抵御,防御。指用这高超的武功抵御暴乱。
【释义】:
啊!他真是神采飞扬,
高大的身材那么修长。
气宇轩昂前额多宽广,
秀美的双眼炯炯发光。
轻捷的脚步矫健异常,
每发必中箭法真高强。
啊!他真是雄姿飞扬,
秀美的双眼清澈精明。
他利落地做成了井仪,
整日射靶他毫无倦容
箭箭都在靶子的中心,
实在不愧做我的外甥。
啊!他真是美好可爱,
明亮的双眼行动潇洒。
舞蹈的动作多么飘逸,
每一射都是力透箭靶。
取回四支井仪的标箭,
以此防御叛乱的萌发。
【评析】:
旧以为这篇诗是讽刺鲁庄公的,我们认为此诗的确有点像写鲁庄公。
《左庄公十一年传》记载,鲁庄公曾用金仆姑射倒宋国的大力士南宫长万,可见其射技确非平平。同时鲁庄公为齐之外甥和女婿,此于诗中所咏也相符合。但此诗不是“刺”,而是“美”,诗所“美”的是一位美丈夫。
牛运震《诗志》云:“画美女难,画美男子尤难。看他通篇写容貌风度,十分生动,与《君子偕老》篇各尽其妙。” 确实,这样的描写太少见了。在《君子偕老》篇中,我们见到的是一位体态轻盈、服饰艳丽的绝代佳人," 在此篇中我们所见到的则是一位体貌俊伟、射技超群的壮美男子。诗篇一开头就先描写了他的 丰满高大的身林,一个“昌"字显示了他的壮盛,一个“颀”字显示了他的高大,一个“抑"(懿)字描写出了他端庄的伟貌,接着诗人又从动态上描写他的眼神,他的步趋。这个形象是多么的光彩夺目。 所以诗人,紧接着用一个“名”(明)字来赞美他。射技之精,出自目光之锐敏,故诗人先用一个“清”字写出他的眼神,再言射技的结果。到第三章再将他的容貌、舞姿、射技、理想总夸一番,不禁使人暗暗喝彩。诗篇连用了十七个“兮”字,表现了诗人赞叹不已的神情。
全诗描写了一个过程,通过人物的行动展ボ他的才艺和精神风貌。随着诗人层层展开对人物各个方面的展示,我们仿佛看到了庄子所描绘的庖丁解牛的表现——-最后取回“井仪”四箭的动作,实在是像庖丁那样“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的神态。但他所关心的是国家的安全,“四矢反兮,以御乱今”,那动作仿佛在说:看天下谁敢作乱!这四支箭所射就是他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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